春风不度22【楼诚衍生 凌李】
贰拾贰 你自己作死
去往疾控中心的路上，凌远的脑子完全蒙了。熏然会被当做怪物一样对待，受到世界最恶毒的嘲笑、诅咒、承受所有不公平。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越久，越会把人活活磨炼成了鬼。皮肤黏膜广泛病变，免疫系统不堪一击，感染或者乱七八糟的肿瘤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会头痛、发癫，甚至进行性痴呆忘了他，和他。像是无穷力量抽吸着洪水，凌远被卷其中无法自拔。
疾控中心的长椅上，零零落落坐着几个人，他们在等待HIV检测最后的结果，在等待命运的宣判。凌远马上认出那个病恹恹的背影，缩在落地窗前了无生气。关心则乱，凌远的所有情绪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几步冲过去扼住那个病孩子的咽喉，日夜与手术刀为伍的掌指带着厉风狠狠打在那张凹陷的脸上！
“你自己作死！！”凌远指着摊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他想骂什么？他还能骂什么？所有心疼和着哽咽让凌院长突然情绪失控泪流满面，“你疯了…你疯了？！”
那个病孩子捂着嘴角爬起来，他想对凌远笑，扯了扯嘴角，眼泪和着嘴角的血一起打在衣服上。他似乎不打算再等最后的结果，抑或他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他佝偻着身子，像一副骷髅跛行着向疾控中心外移步。
所有人好像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命运，所有焦点汇聚在凌远身上，他是谁？光顾过陈家明得知他病情后气急败坏的客人？
谁来为怨恨和愤怒买单？命运吗？
室外天晴，发了霉的李熏然被阳光刺得缩成一团。他不想让陈家明再苟延残喘的活着，即使他可能再没几天的活头。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凌远绝望愤怒之极的眼睛和胆怯畏惧的眼泪，凌远不再是李熏然世界里最强大的人。
呵，我李熏然的死活关他凌远什么事？！死都不怕，他凌远算什么？！李熏然抬头仰望太阳，光刺得他眼泪不住的流。心已经凉透了。
他在凌远车前顿了顿，在对李熏然说再见。他知道回不去了，他只能是陈家明，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熏然和凌远，再见。
李熏然还未反应过来是自己怎样被凌远拖进车里的，身上那人已经如发了情的野兽扯开李熏然单薄的衣服。
太熟悉的套路。
“凌远！”李熏然挣扎，凌远一定是疯了，“艾滋病！会死人的！”
凌远的攻势被李熏然暂时抵抗住，他伏在李熏然的肩头喘着粗气，含糊说着“活着有什么意思…”
李熏然蓦地想起那次凌远掩藏在他背后的眼泪，他知道凌远在哭，他攀上凌远脊背的手臂感知着颤抖。
李熏然本能的把凌远圈进怀里。这辈子，他最放不下他了。
“熏然…别扔下我…”凌远凑到李熏然唇边，“别扔下我…”
李熏然揉了揉凌远的脑袋，温柔的笑着，“老凌，你是最沉着冷静的人了，今天怎么说起胡话了。你可是凌院长…你这样还让你的病人怎么活？”他凝视了凌远好一会，又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我的命啊…”他顿了顿，又笑着，“…都够写本传奇了。”
好在，演罢悲欢离合，主角总是你。
“我们都好好的。”
“…好。”
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起，“陈家明？你在哪？我是疾控中心的，你的检查结果是阴性，马上过来核实结果。”
李熏然的大脑马上峰回路转！这正是考验人民警察演技的时候啊！啧啧啧，凌远，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我今天玩儿死你！
李熏然沉着脸推开了凌远，“结果出来了。”
本以为凌远会立刻表忠心，亲爱的，我陪你一起承担，以后你说啥是啥，我凌远给你当牛做马，你死了我化成王八给你驮着碑，生生死死永世轮回陪着你…
却没想到凌远势大力沉的猛扑上来，“小兔崽子，老子又不聋！看老子今天不草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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