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9【凌李 楼诚衍生】
玖。凌远是谁？是个骗子。
“你们在干嘛？！”
李局不怒自威的气场震得凌远缩手立在原地。李熏然此刻特能理解那些半夜被自己踹开房门大声质问“干嘛呢？！”的犯罪嫌疑人们的尴尬心情，干什么？你自己不都看见咯？
“爸，这是凌远。”李熏然庆幸自己正带着口罩，他此时的表情一定特怂。
“凌院长好久不见。”李局长公事公办的腔调却暗藏杀机，这让熏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局长，您好。”凌远开始调整作战状态，他要让床上那个病恹恹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勇气和决心，放在以前凌远一定认为这种行为很蠢。
“关于杏林医院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了解，的确有值得表扬的地方，我不想再重复。但有几点我认为不妥的地方。首先，杏林分院安保人员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任由事态恶化后才开始处理，管理欠缺，警惕性涣散。其次，李熏然在基层工作多年，却不能抓特点有重点的解决基层问题，在人流量大的公共场所强制疏散，容易造成群众恐慌和不满，工作经验匮乏。再次，警务室在此次事件中并没有高效准确的执行行动…”
“爸！这是医院…”李熏然甚至担心老李和老凌会扭打起来，那个时候…帮谁？
“李局长作为老领导经验丰富，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独到看法，如果李局长有时间，我们警务室愿意专门请李局长前来指导工作。杏林分院和警务室都还在成长阶段，总要给我们时间来证明自己，李局长过早下结论怕是有些不妥。”凌远非但没有让步，反而开始进攻，“您只是看到了您想看到的，还有很多您并不了解，所以请不要轻易否认它们。”
“我想看到什么？看到被我儿子冒死救下的人照常生活工作？我儿子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不闻不问？！既然凌院长不愿身涉其中，刚才的行为怎么解释？！”
“爸，你真的误会凌远了！我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谁对我好我知道。”
“就像我刚刚说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谁都不能主观否定它的存在。我不否认我亏欠熏然。请您也不要轻易否定我们。我请您多给我一些时间。”
“我就是给了你太多时间容你胡作非为！以后熏然就不劳凌院长费心了，天亮我们就转院。”
“整个市区没有医院敢收治熏然，您把熏然带出杏林分院就是要了他的命。”
“我会信你的话？！”
“我的话可不可信您早就知道，怎么现在偏要用熏然的命赌气？”
“别吵了…我难受得要死，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么。”
“你赶紧睡觉！”
“你赶紧睡觉！”
好尴尬的异口同声。
因为还有很多工作，也因为身体真的支撑不住，李局被劝回家休息，临走时他特意拜托李睿照看下熏然，搞的李睿哭笑不得。
韦天舒是个向来嘴上没把门的主，那天去看望熏然，不知怎么就说起凌远几年前貌似有个相好。相好是个很怀旧很暧昧的词，李熏然嘴上不说，心里记下了，等四下无人时便偷偷问李睿，他没来由的信任李睿。李睿心里清楚三牛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信口胡说，便几句话把这事搪塞过去了。
“李睿哥，你有相好吗？”在医院里憋闷得够呛，李熏然八卦的洪荒之力快要封印不住了。
李睿被滚烫的茶水呛了一下，半晌才慢悠悠的答道，“…有的。”
“那天我看你送去洗衣店的衣服…你们住在一起的？”
“对。他啊，爱吃爱玩又特别疯，每次回家衣服总是很脏。本来又不帅，还偏偏要每天都换新衣服才肯出门。他的衣服又多又难打理，拿他有什么办法。”李睿笑着摇摇头，语气里都是宠溺。
“没怎么见你提过他。”
“都这么多年了，哪还能像你和老凌一样。你会天天指着你的眼睛对别人说，这是我的眼睛，他对我很重要吗？”李睿瞅着李熏然，那双剔透的眸子真是越发好看。
李熏然被李睿说得脸红，但一想到水火不容的李局长，李熏然巴不得能逢人便介绍，这是我家老凌。
“等有机会，让你们见个面。”
李睿最后说的什么？李熏然没有在意，因为凌远把刚出锅的午饭送来了。李熏然的身体很争气，他几次强烈要求出院，凌远自然是不让的，与其说是想留熏然在身边好好补偿他，倒不如说他不知道如果这次一放手后果将是什么。
几天前，李熏然突然急性胃肠炎，气得凌远把熏然所有能进嘴的东西统统没收。漫长无聊的下午，李熏然因为在厕所偷偷抽烟被保洁阿姨四处追杀，在无处可躲的时候，怎么那么恰好，院长办公室就在眼前。李熏然象征性敲了敲门，在还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推门就进。
屋里只有凌远和李睿，两人似乎正在争执，很激烈。李熏然的突然出现好像特别不合时宜，凌远明显惊到了，对李熏然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你给我出去！！”
“我太无聊了，拿点东西吃。”李熏然无视凌远的暴怒，轻车熟路翻出两个苹果，无趣的走了。
凌远和李睿在吵什么？两个工作狂凑在一起还能吵什么，但吵归吵，凌远发什么脾气。李熏然拿苹果撒气，卖力的啃着，然后斜眼打量对面医办室里小医生们辛勤的写病历，他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李睿说过第一附属医院自建院起所有病历都完好保留着。正好现在终于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自己五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李熏然换下病号服就偷跑出去了。
第一附属医院病案室。
“您好，我想复印一份病历，五年前的，李熏然，这是我的身份证。”
“李熏然？”
“对。”
“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五年前在普外科做的手术。”
“没有。”
李熏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仅剩的一点记忆也是错的吗？！不！一定是在这里！李熏然在脑海里开始搜寻，他的主管医生叫…叫…李熏然头痛不已，他应该记得手术和治疗的过程，他应该记得治疗他的医生，可是这些在他的记忆里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病历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不可能凭空消失。而且难道凌远从没在意过李熏然的病史，从没发现病历不见了？！父亲对五年前事情的闭口不提和消失的病历…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最让他胆寒的是，也许凌远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李熏然唯一能确定的是五年前他经历过一次大手术，现在看来身上的瘢痕是最忠诚于他的…手术…手术…李熏然突然想起自己的梦，在梦里手术台上的情景。李熏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思考，他急于探寻结果，又怕错误的推断使他误会至亲的人，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
李熏然想到了一个人，并且快速的找到了他。
薄靳言，犯罪心理学家。
“我想再次重申下，我是犯罪心理学家，不是菜市场两毛钱算命测字的，你最好确定你是真的有不能解释的困境，而不是说…因为梦到了鸳鸯啊并蒂莲啊就说一定要说和谁谁谁有缘分之类的话。”薄靳言沉默寡言，但一张嘴必定是刀剑横飞。
“我想最大限度的挖掘我的梦，也许里面会有我丢失的记忆。”
“我倒真希望我认识失忆前的你，这样就不用浪费我现在的时间了。好吧，来说说你的梦。”
“我的梦…一开始总是在一个温暖明亮的地方，我觉得那里也许是手术室，因为我有一次在梦里终于看清那个环境，就是手术室。后来周围有很多人说话，有一个人总是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清他说什么。我还梦到过和一个带领结的人逃命…我还梦到过在机场…我在找人，又好像被人胁迫…我在人群里哭…我…我的梦很混乱…”李熏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张、烦躁，他陈述着似乎并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感到绝望。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薄靳言递给李熏然一张纸，“写下你梦里的关键词。”
“光 手术室 陌生男人 领结 跑 分别 警服”李熏然的笔端犹豫了一下，在最后写上了“凌远”
“凌远是谁？”薄靳言盯着李熏然，他似乎只对这个词感兴趣。
凌远是谁？李熏然苦笑，他之前对于凌远所有的肯定怕是马上就要被推翻了吧，凌远是谁…是个骗子。
“他是…”
“他是你最在意的人。”薄靳言毫不留情的把李熏然的秘密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接着我们来说说，你对这些词的情绪。”
“光，手术室。”
“温暖，平静…安心。”
“你不觉得恐怖？”
“不。”
“陌生男人。”
“…没有情绪。”
“领结，逃跑。”
“急迫。”
“分别。”
“绝望，生离死别的绝望。”
“警服。”
“敬畏。”
“凌远。”
李熏然梗住了，他低头思索了很久。
“没有情绪？”
“不！”李熏然果断否定了，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绝望和恐惧。”
“你对凌远的情绪是绝望和恐惧？”
“是！”李熏然斩钉截铁。
薄靳言的笑一闪而过，李熏然还没猜出他的意思，手机响了，是凌远。
“你又疯到哪里去了，马上回来！”
李熏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凌远，他想揭露，又怕伤害。他试图回忆和凌远所有交往过程的可疑点，但他倦得很，画面播放到凌远躲在他身后哭泣的一刻彻底停止，理性和感性的缠斗快把李熏然撕碎了。
“我不介意你现在不礼貌的告辞。我建议你可以再多积累一些梦境，也许更有助于看清真相。”薄靳言扬了扬手里的纸，“再好好想想。”
凌远正在办公室里给韦天舒修改标书，手边的焖烧锅里是给熏然刚炖好的鸡汤，突然一个电话，“凌院长您快过来下，李熏然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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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点乱，额额额，乱乱的铺垫是为了剧情更好发展嘛！【屁话】总之就是，祝大家看文愉快~【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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