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相伴【凌赵/楼诚衍生】
段子，一更完
每个新入职的医生都要在医院进行科室间轮转。赵启平轮转普外科时被分给了李睿，白白浪费了他当时对凌远媚眼乱飞。在赵启平赌气不让凌远上床时，凌远对此的解释是，李睿天天在临床，跟着他对你好。
今天赵启平跟着李睿值班，无聊时候他给凌远发了个委屈的小表情，好饿。
“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叫外卖。但是你别想我去陪你。认真工作！”
赵启平早就料到他家老干部的调调。他撇撇嘴，把手机随手扔了。
“刚刚内科转科过来的病人什么情况？”赵启平冲小护士挑了挑眉，他想看的病历就送到了手边。
老年男性，目前考虑为急性肠梗阻。既往1年前做过胃癌手术。没有规律治疗和复查。现在病人肿瘤晚期衰竭状态，腹痛剧烈。
“只有一张腹部x片？ct呢？”赵启平修长的手指在病历上划来划去，架势上绝对得了他家某位普外科专家的真传。
“只有这个。”病人家属是个糊涂的老太太，现在已经被吓得没了心神，“大夫，他疼得很，怎么可好！”
赵启平放弃了从老太太那里得到信息，专心研究着病历，病人因为腹痛入院，在内科住了好几天，但始终没有明确诊断，更没有有效的治疗。可能有些耽误病情了吧？赵启平蹙眉，“护士，叫李睿主任过来看一下病人。”
“你们谋财害命！！！”
赵启平还没分清声音来源，只觉后脑一沉，险些从椅子跌下去。
“你是谁？！”赵启平踉跄着直起身，对面是高他一头满身酒气的壮汉。
“你没资格问我是谁！去叫你们领导来！杏林医院院长，副院长！都叫来！你们耽误我们治病！我今天就要一个说法！”壮汉指着赵启平鼻子破口大骂。
赵启平后脑的伤有点疼，心里有点虚。
老太太急得六神无主，“我的老天，你怎么敢打大夫？！大夫呀，我侄子他喝了酒，你别怪他。求求你救救我老头子！”老太太两腿一软就跪在赵启平腿边。
喝酒闹事的家属还在一旁破口大骂，引得整个病区的人凑上来围观。赵启平甚至看到有活动不利的病人被家属用轮椅退出来看热闹。
这都什么玩意啊？！
赵启平矮身扶起老太太的时候，冲一旁护士使眼色，快去叫警务室的人来！
这一幕正被赶来的李睿看到，他马上拨了凌远电话，“病区有人闹事，小赵受伤了，你接他回去吧，我自己能处理。”
“你放他自己去处理这种紧急事件，出了事儿我兜着！”
老凌，你可真狠心啊！
治愈？安慰？
“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病人现在诊断明确，我们可以先对症处理，缓解他症状。但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肠梗阻并不能确定。可能是因为有手术史造成肠道黏连梗阻，也有可能是恶性肿瘤肠道转移造成梗阻。就这一点，没有ct结果，不手术开腹就不能确定病因。”
“你们就是无能！！”
醉汉又要扑上来打人，幸好被及时赶来的警卫制服，他的手被控制住前，一道弧线直击赵启平，避闪不及，一杯热水泼了赵启平一身，水杯滚落在一边，那是凌远的杯子。
赵启平自己都好奇，此刻他竟异常平静，他从未如此坚定着一个信念，我是一名医生。他转头安抚老太太，“我会帮你们催下ct结果，以便尽快决定治疗方式。”
“又要做手术呀，老头子受不了的呀！”老太太不答应手术。
“还有其他的家属在吗？治疗方案我已经向您介绍了，你们家属商量一下。”
“只有我和侄子两个人的呀！”此刻赵启平就是老太太的救命稻草。
帅不过三秒，赵启平两眼一黑。
治愈？安慰？
李睿终于开口，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把家属请进办公室。打开阅片灯，放好片子，一如他日常讲解病情那样举重若轻。
“这是我从影像科刚刚催来的片子。肠梗阻很明显，但是我不建议手术，首先病人一般情况不允许，手术对他来说创伤太大，他未必能挺的过去。即便能手术，我们要去明确病人腹腔梗阻原因，黏连性还是肿瘤导致，有什么意义？黏连性梗阻我们还可以处理，如果是肿瘤呢？可能打开腹腔以后我们根本无法下手。即便手术顺利，解除梗阻原因，以后呢？他再次梗阻可能性非常大。”
“没得治了？！”
“可以在医院进行对症治疗，恶性肿瘤晚期的病人，你们家属早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办公室里只剩下侄子的叫骂和老人无助的哭泣。其他人都沉默着，他们似乎与这件生死之事无关，却又都在默默自省着自己的生活。
和李睿相比，赵启平自认道行太浅。阅片灯暗下来，他对上李睿平和的双眼，赵启平方才察觉后怕，若不是李睿及时救场，也许他今晚会亲手制造一个悲剧，杀死一个人。
那家人最后决定出院，老太太说离开医院，不让老伴儿再受罪，要回家好好伺候他。
当她颤颤巍巍在白纸上写下“拒绝治疗”时，赵启平不知她肩上的负累和心里的绝望。不自主的，他会把这个情景套在凌远和自己身上，如果当真有这样一天，凌远与他是什么法律关系。
院长和医生的合同关系？赵启平苦笑。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凌远早早就备好了早饭赶到病区看赵启平的伤势。
“我没事。”赵启平扯着嘴角笑给凌远看。
“当医生后悔吗？”凌远递给赵启平一个包子。
赵启平垂头丧气立在凌远背后，大口吞着包子。
“慢点吃，都是你的……”凌远话还没说完，赵启平突然像个委屈的孩子扎进凌远怀里，“老凌，你以后不许生病！不许死！我才不给你签知情同意书呢！”
凌远打算拿李睿是问，好好的信仰科学的唯物主义好青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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