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19【凌李 楼诚衍生】
拾玖。李睿，我把熏然弄丢了
凌远疯了，熏然失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机关机，警局也是几天都不见人了。凌远硬着头皮去找李局长，秘书拦住他说李局长出国了。
报了案，被告知回去等消息，凌远坐在家里发呆，他不眠不休找了所有熏然可能去过的地方，甚至是他经常光顾的烟摊儿，都没有丝毫的消息。凌远这才意识到他对熏然的了解多么浅薄，他总以为那个人哪都不会去，回到家打开门就能看见他。
阳台上还挂着几天前熏然洗的衣服。阳光被分隔成奇怪的光斑烙在凌远脸上，诡异而丑陋。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人间蒸发了。凌远宁愿自己是在恶梦里。
凌远摸上熏然放在桌子上的半包烟，想起熏然懒懒叼着一颗烟的样子，还没有抽上两口，胃又开始折腾。凌远蜷着身子和自己较劲，目光凌乱涣散。
等等！
凌远扑到电脑前，熏然一定会在电脑上留下线索！他翻阅着熏然的聊天记录，浏览记录。密码？密码…凌远试了熏然的生日，不对，他试了自己的生日，也不对，凌远心中五味杂陈，他把手指插在头发里，一遍遍试着密码。熏然所有的密码都是相同的，是他和凌远重遇的那天。凌远盯着屏幕，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熏然最近的浏览记录全是关于什么南梁皇帝萧景琰的资料，凌远粗粗浏览着。
“思君不见，何以为家。”
熏然有家吗？凌远捂住了眼睛。
脑海中影像开始翻腾，凌远大脑歇斯底里的一遍遍设想着各种熏然可能出现的情况，但凌远始终警醒自己熏然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回来，等熏然回家，他就辞职，他什么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照顾熏然，守着他，拉着他，不让他再乱跑。
“熏然…只要你回来…”空荡荡的房子里凌远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一向泰然自若的凌院长在警局意外失态，不仅指着警员破口大骂，还试图袭警。回来的路上又因为疲劳驾驶，脑袋磕出一块淤青。
“老凌，你怎么了？！”李睿把冰块怼到凌远手里。
“李睿，我把熏然弄丢了，好几天了，我找不到他。”
李睿从未见过凌远没了魂儿的样子，乌青的黑眼圈，凹陷的两颊，稀稀拉拉的胡茬。“你几天没睡觉了？”
“我一闭眼全是他。他笑，他哭，他和我说话，他满脸是血…我不敢睡…李睿，今天手术多吗？”
“你这样还要上手术？！”
“我给你做助手…你让我拉钩都行。”
“凌远你疯了？！熏然不见了你就去找！你这样麻痹自己有什么意义？！”
“他…会不会因为知道了什么…”
“你怀疑什么？！熏然到底丢了多久了，你究竟都做了什么？！换做是我绝不会像你一样一无所获！我说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包括你凌远！”但李睿终究还是心疼凌远，“…先打一针安定睡一觉，等我把手头的事忙清我陪你一起找。”
凌远看着李睿把一剂安定从自己的静脉注射进去，当即他便没了知觉。
梦冗长而恐怖，凌远并未得到休息。头痛欲裂，他睁眼发现已经是傍晚，夕阳照射进办公室，晦暗阴冷。
“老凌。”李睿站在不远处，光线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像一幅狰狞鬼魅的面具。
“警局打电话说，熏然出事了。尸体找到了，已经烂了，他们让你去认尸。”
这一定是梦，他们应该先通知李局，做DNA比对，他是李局的公子，警局的人不敢这么疏忽，这一定是梦。凌远强迫自己清醒，却发现自己陷在一层层梦境里无法突出重围。
“凌远！凌远！”
凌远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天已经全黑了，凌远依稀辨认着眼前一脸担忧的李睿。
“做噩梦了？”
“几点了？”凌远从梦魇中解脱出来，着实松了口气。
“老凌，你看这是熏然吗？”
李睿把手机递给凌远，凌远闪念间看到满身是血的熏然躺在地上。
“…什么？”凌远下意识缩手，手机掉在地上。
“这个图！你看背景里喝酒的是熏然吗？”
“…熏然？”凌远涣散的焦点终于重聚在手机图片上，“这是哪来的图？！”
“朋友发在群里的，我已经向他打听了这个夜店的位置，现在走？”
凌远和李睿赶到夜店时，已经是形形色色人群聚齐的时候。凌远和李睿也没犹疑，上来就拿出图片挨个打听。但并没有什么收效。
凌远缩在沙发里捂着胃，李睿递给他一盒药，“酒吧街上给你淘来到药，给点面子赶紧吃。不过…”李睿掏出手机又仔细辨认一遍，“这像素不高看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熏然？”
“肯定是。”
李睿叹气道，“方法还可以想，咱可别一条路走到黑，把自己堵死了。”
“王老板，今天您可不准时，一会到上面认不认罚？”
“刘总到了？”
“等您半天了。”
“今天你可得把他陪好了。不然我找你算账！”
“熏然？！”这个声线凌远太熟了，一定是他！一旁的李睿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我做梦吗？！他…上楼了…”
两人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二楼的房间并不多，但是有很多人把守着。
“两位先生是哪个房间的客人？”
来者不善，稍有不慎就会被“请出去”。
关心则乱。此时凌远瞬间冷静了，熏然莫不是在执行公务吧？！凌远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顿，冲动了，冲动了，不能影响熏然工作。
但，这小兔崽子这两天也是玩疯了吧，再秘密的公务好歹也该打个招呼吧，那老头刚才是摸熏然腰了吧，小王八蛋为了工作都敢牺牲色相了吧，再不宣告主权他都敢上天了吧？！
“请两位先生楼下消费，咱们楼上有重要客人。”
李睿拉了拉凌远，示意他也不必此刻强出头，既然熏然安然无恙，楼下等着就是了，情况不明，别坏事。
“208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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